知识分子,现在都羡慕李诞
许:“你那时候对穷会介意吗?”
李:“不会,我一直觉得穷特别好。文艺青年嘛,那会(大学),我就特别瞧不起钱。”
这是在《十三邀》中,许知远和李诞的对话。
清贫的读书人,才是真正的读书人?在一波又一波内容市场化、知识付费创业者涌现的境况之下,这些知识贩卖者们,就该被义正辞严地逐出知识分子的行列?
“知识分子很少,现在知识都是赚钱的。”
如果说知识不让赚钱,此处要问一句:知识分子是不需要吃饭的吗?
在陈旧的观念里,知识分子、读书人、文艺青年,总是要与金钱明确割席,才能显得高尚、优秀。其中,以陶潜、李太白为首的文人“典范”,就以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、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”的作风引得众人崇拜。
也是因为诸如陶潜太白之类的典范作用,不少读书人,对金钱有着深度道德洁癖,抗拒讨好别人去获得利益尚可理解,但同时连带对凭借自己的文化知识去赚钱也感到不齿。
所谓“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”。“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有黄金屋。”……
甚至媒体的新闻报道也常常传递这样一个信号——“获得诺贝尔奖的屠呦呦只买得起北京的半个客厅”、中国商飞大飞机制造首席钳工胡双钱“没有给家里挣来更多的钱,却带回了一摞摞的奖状证书”……
对于金钱的洁癖,经历过现实生活的洗礼,自然就会消除。
李诞和许知远的对话中说到:
许:“请姑娘去玩是吧?”
李:“对呀,你是不喜欢,你是觉得没啥,但人家不是啊,人家想吃点好的对不对。”
我们不否认,摒弃对利益的追逐,是可以使屠呦呦这般专心学术科研者实现更深的造诣。但这并不代表知识分子就要默默承受这寒酸穷困的境地,在市场的投机倒把面前,科研成果、文化创作显得过于廉价了。
那能怎样?
那知识分子只好自动自觉地加进资本的游戏里。
《我不是药神》就提到,当针对原研药高昂价格进行口诛笔伐时,人们在同情患病弱势群体时,少有人能理解研发者数年甚至十数年的精神和时间成本。当没有官方的资助去弥补研发者的消耗,那么生产者便不得不将这种成本转嫁到消费者身上。
为人类的发展贡献自己的青春可以,但钱不可免谈。当投机者赚得肚满肠肥,却要让本就困窘的知识分子去承受这慷慨?
人终究是要“吃饭”的,欲望面前就该是人人平等,知识分子是人,他就得“吃饭”,还要谈恋爱结婚生子旅行买房看病……
穷酸书生混世间,吟得两句便称仙?纯属鬼话。
知识分子不赚钱,没有人会主动可怜,更不可能成仙,只会让真正的知识分子越来越少。
按理说,知识分子才最应该是富裕之人。
在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宣传中,到处就都喊着“知识改变命运”,“读书是唯一的出路。”但是,成为知识分子,只是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人的眼界;真正能使钱快速增值的方法终究还是投资。
所以,在知识水平提升之后,能否实现资本积累并快速增值,还得看知识分子能否跳脱知识分子纯洁高尚的桎梏,摇身一变成为知识商人。
如媒体人杨锦麟所说:“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。在这个时代,文化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学识、情怀和辛勤劳动,获取尊严,获得变现。”
如今,文章阅读可以付费或打赏,知识问答需要付费,此外还有各种付费网课可以供消费者学习增值。
而那些陪伴90后成长的知名作家,也都凭着各自原创文化IP的开发,建立了自己的文化商业王国。
另一方面,要钻研一个课题,原创一点点新的知识是漫长且艰辛的,他们多数在高校里,靠有限的财政供养着。
所以在眼前的内容市场中卖内容的人,除了小说剧本等原创创作之外,更多的是搬运工、二传手,他们把现成的知识吃进去,消化一遍,喂给那些没有时间读大部头,也懒得思考的人们。
在这个匆忙的时代,这些“内容生产者”严格来说只能称为“知识小商贩”,只是有的人多开了几家连锁店。
因此,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。
知识分子不是神仙,每个人都是要吃饭的肉体凡人。
知识分子是凡人,但仍不能等同于一个纯粹的商人。
我们敬佩那些将人生贡献给知识探索的人,但同时也不排斥通过知识的变现、文化的生活化,让更多的知识持有者活得更加幸福。
那些固守着陈旧模式,拒绝金钱侵扰,终日埋头苦干的读书人,折服之;但在笔者的心目中,某些时候他们也是个“傻子”。
那些观念大胆,喜欢蹭一蹭,改一改,洗一洗,粉丝蹭蹭涨的内容生产者,羡慕之;但过后仍认定那是个为之不齿的骗子。
傻子与骗子,无非混子。
这是个市场经济的时代。文化、知识也终将成为这市场中的流通物。
我们要让知识、文化活下去,就得让知识分子活下去;让知识分子活下去,但不是放飞自我成为知识骗子。
回答吴念真的那句话——
知识分子是少,但不是知识赚钱导致的,反而是知识无法变现造成的。我们希望,有真正的知识分子,凭借真才实学,站着把钱赚了,不仅改变自己的命运,还改变更多知识分子的命运。
这样的知识分子,越多越好。
“致空谈者:无想像,非未来”
拙见与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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